阿来《格萨尔王》的新历史主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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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格萨尔王》的新历史主义解读



 文学与新闻学院本科生毕业论文

题       目 阿来《格萨尔王》的新历史主义解读  

专       业       汉语言文学专业              

学       院       文学与新闻学院              

学       号        130003021140            

姓       名           张  媛            

指 导教 师           吴  琪            

答 辩时 间         2017 年 5 月        

成都师范学院教务处 制


中文摘要

新历史主义表达了对历史独特的见解,对历史题材作品的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改变了对历史的传统批评方式。阿来是一名优秀的少数民族作家,他的《格萨尔王》是在原有藏族史诗《格萨尔》的基础上,对其进行文学艺术的重述,同时加入了个人独特的理解,拓展了文学艺术视野。本文试图结合新历史主义批评理论和作者的创作意图阐释《格萨尔王》,文章主要围绕小说的写作意义、写作特色、文本内容三个部分进行论述,并展望对阿来的小说进行多层次、多方面、多角度的研究。



关键词新历史主义、文本与历史、格萨尔王


ABSTRACT

Key  words:New historicism,text and history,the  King  Gesar

(略)




目    录

摘要····························· Ⅰ

Abstract···························

绪论····························· 1

  1.1阿来与《格萨尔王》··················· 1

  1.2研究现状························ 1

  1.3研究方法与思路····················· 2

1《格萨尔王》重新书写——“小写的历史”············ 4

  1.1《格萨尔王传》····················· 4

  1.2阿来《格萨尔王》——“小写的历史”··········· 5

2 文本与历史的“互文性”··················· 5

  2.1历史的文本性与文本的历史性··············· 5

  2.2《格萨尔王》重述小说与史诗的重合············ 8

3 文学的政治性与政治的历史性在《格萨尔王》·········· 9

  3.1文学的政治化和政治的历史化··············· 9

   3.2《格萨尔王》中格萨尔王的政治智慧··········· 10

结语····························· 12


绪 论

1.1阿来与《格萨尔王》

阿来:“我写《格萨尔王》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西藏,要让大家对西藏的理解不只停留在雪山、高原和布达拉宫,还要能读懂西藏人的眼神”。

《格萨尔》是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藏民族部落战争和藏区统一战争的英雄史诗,代表着古代藏族文化的最高成就。阿来的长篇小说《格萨尔王》选取了口传史诗《格萨尔王传》的主要情节《天界篇》《英雄诞生》《赛马称王》《四部降魔史》《地狱救母》和《安定三界》为小说的主体结构,全方位展示了格萨尔作为天神之子降生人世,到降妖伏魔、安定三界,最终返归天界的整个过程。

阿来将自己定位为历史与现代的沟通者,对史诗进行了重述,这既融合了当代人对历史人物的新的理解,体现了现代观念,又渗透着对藏族历史的深刻反思。小说塑造了一个格萨尔王说唱艺人——晋美,通过他与格萨尔王的对话以及他说唱格萨尔王的故事展开重述。

1.2研究现状

在学位论文中,研究阿来《格萨尔王》的成果并不多,且研究方向较单一,因此对其中文本的研究解读尚有许多空白之处。很多人只是单纯地停留在小说文本的研究、解读或与作家之前的小说作品的比较上,能够站在其他视角透视小说思想内容和文本结构特点的研究成果少之又少。综合来看现今对阿来小说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 对小说中所体现和弘扬的人性主题的阐释[1]

  1. 对小说所反映的文化反思和文化寻根的解读[2]

  1. 对小说叙事技巧与效果的论述[3]

      (4)对小说中具体人物的形象分析与解读[4]

    (5)对小说发扬藏民族精神与对史诗继承与发展的肯定[5]

    1.3研究方法与思路

    本文试从新历史主义的批判视角出发,对阿来所著的长篇小说《格萨尔王》进行全新角度的解读。笔者在本文中结合格萨尔史诗的深厚文学历史背景,以及作者的创作意图,试图在新历史主义的视角下阐释《格萨尔王》这部小说。最终得出历史与文学是互相成就的这一结论。

    1《格萨尔王》的重新书写——“小写的历史”

    新历史主义者关注文化、文学赖以生存的历史语境,将对于历史的考察融入文学研究,破除旧历史观中的“前景(文学及文学产品)”与“背景(社会历史与文化)”之分,指出文学与历史之间是血肉相连、不可分割的关系。强调文学的社会意识形态的功能、文学与文化之间的互动以及将注意力放在被主流历史掩盖的边缘性文化上。在此基础上新历史主义强调“文本的历史性”和“历史的文本性”,具有将“大历史”化为“小历史”的“历史意识形态”。

    1.1《格萨尔王传》

    《格萨尔王传》文字大约产生于古代藏族氏族社会开始瓦解、奴隶制国家政权逐渐形成的历史时期(公元前二、三百年~公元六世纪);吐蕃王朝建立之后(公元七世纪初~九世纪)得到进一步发展;在藏族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农奴制过渡的历史时期(十世纪~十二世纪初)日臻完善并得到广泛流传。在十一世纪前后,随着佛教在藏族地区的复兴,藏族僧侣开始介入《格萨尔王传》的编纂、收藏和传播。由此史诗《格萨尔》的基本框架开始形成,并出现了最早的手抄本。手抄本的编纂者,收藏者和传播者,主要是宁玛派(俗称红教)的僧侣,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掘藏大师”[6]所编纂、传抄的《格萨尔王传》,初称为“伏藏”的抄本。

    被誉为藏族社会百科全书的《格萨尔王传》卷帙浩繁,几乎涵盖了整个藏族的历史源流,展现的是“大写的历史”。新历史主义者认为人们所知的历史不应该是大写的历史,而应该是小写的,不是历史学家笔下独语式的历史,应该是叙述者描写的复数的历史。《格萨尔王传》迄今发现的藏文版本,已达50多部,流传后世的不是“独语式”的民族历史而是集百家之言可供后世在反复思考中继续流传后世的“小写的”“复数的”历史。在口头说唱中,艺人对史诗内容有所增减,内容原不十分固定。之后有人记录整理成书,并辗转传抄,甚至被刻成木版印刷,这就使许多名篇逐渐形成固定或半固定的书面文学。但这些刊本出自多人之手,形成不同的异文,再由艺人在传唱时不时加工,内容愈加丰富,情节也更加生动。最终《格萨尔王传》成为世界上最长的英雄史诗,有120多部、100多万诗行、2000多万字。

    1.2阿来《格萨尔王》——“小写的历史”

    阿来写作的《格萨尔王》,取材自《格萨尔》这部浩瀚的民族史诗,是取材自“大写的历史”而再创作的“小写的历史”。阿来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神授说唱艺人,牧羊人的后代——晋美,踏遍格萨尔王的土地,传唱格萨尔王的英雄史诗,并且追寻传说中的格萨尔王遗留的宝藏的故事。神话史诗最大的特点在于:故事在流传的过程中越来越生动,细节在不断地强化中越来越吸引人。在流传过程中,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格萨尔王传说的版本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但大的框架是具体的、确定的,即讲述了格萨尔作为天神之子降生人世,在完成了降妖伏魔、安定三界任务后返归天界的故事。阿来在《格萨尔王》中主要做了两方面的工作:一是讲故事的形式,除了固定下来的故事框架不变外,阿来力图在故事中加入自己对格萨尔王以及某些事件的理解,并在此基础上虚构出一些原著中不曾有的细节,这一点即体现了新历史主义承认人的主体性,承认作家诗人有自我塑造的创作自由的理论观点;二是对故事本身进行还原。阿来在重述过程中,试图将《格萨尔王》的故事还原为本来的面目,关注文化、文学赖以生存的历史语境,将对于历史的考察融入文学研究。

    2新历史主义视角下文本与历史的“互文性”

    新历史主义者不再把历史看成是由客观规律所控制的过程,看成是文学的“背景”或“反映对象”,而是把历史和文学两者同时看成是“文本性的”,由特定文本构成。在他们看来,历史和文学同属一个符号系统,历史的虚构成分和叙事方式同文学所使用的方法十分类似因此两者之间不是谁决定谁,谁反映谁的关系,而是相互证明、相互印证的“互文性”关系。

    2.1“历史的文本性”与“文本的历史性”

      新历史主义者的一大理论特征——新历史主义者认为,历史和文学同属一个符号系统,历史的虚构成分和叙事方式同文学所使用的方法十分相似。在传统历史学家那里,历史的特质是“真实”,而《格萨尔王》在格萨尔研究者眼中就是“真实”的民族英雄史诗,它记录的是一个民族发展变化的“真实”的事件。历史的这种“真实”与文学的特质“虚构”恰成对比,两者是格格不入、不容混淆的。但阿来打破了两者之间的壁垒,将“真实的”英雄史诗通过文学的手法进行艺术的重述。新历史主义者打破了历史的“真实”假象,他们认为,历史文本的运作方式是“编织情节”,即从时间顺序表中取出事实,然后把它们作为特殊的情节结构而进行编码,这种编织情节的方式与文学话语的虚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阿来创作的《格萨尔王》即是在100多万诗行截取格萨尔王下界拯救岭国苍生并统一四方的“事实”作为特殊的情节,通过晋美之口重新编织,达到文本与历史的“互文性”。

    英国小说家E.福斯特在谈到小说叙事的时候曾经说过一段话,旨在区分“事件”和“故事”这两个概念。他打比方说:“国王死了,王后也死了”这是“事件”,而“国王死了,王后因悲伤而死”则是“故事”。福斯特的意思是,故事是在事件和事件之间建立关联——原本单独存在的事件,被放入一个相互联系具有因果关联的框架之中,就变成了故事,就成为一种叙述。在新历史主义眼中,作为一种话语或文本的历史,恰恰具有这种叙述性。[7]《格萨尔王》选取了口传史诗《格萨尔王传》中《天界篇》《英雄诞生》《赛马称王》《四部降魔史》《地狱救母》和《安定三界》这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事件”,经过重新组合并塑造了晋美——神授说唱艺人来全方位展示了格萨尔作为天神之子降生人世,到降妖伏魔、安定三界,最终返归天界的整个过程,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文本。

    在事件之间建立联系,使事件成为故事,这体现了文学叙述的力量。这种叙述不仅提供给人们以完整事件,而且同时决定了人们理解这些事件的角度和方式。通过文学叙述,人们对事件的理解会受到叙述者的叙述策略以及叙述方式的影响,看到的是叙述者希望让人们看到的一面。历史叙述也是如此,它不仅记录事件本身,而且“制造”了此事件与他事件之间的联系,建构出一种历史故事,并赋予这个故事以社会意义。阿来采取的是旁观者的口吻即“第三人称叙事法”,他带领读者从牧羊人晋美的角度慢慢发掘出《格萨尔王传》这个“宝藏”,使读者站在晋美的角度看《格萨尔王》的传承。正如新历史主义者指出的,没有任何随意记录下来的历史事件本身可以单独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对于历史学家来说,历史事件只是组成故事的分子,只有通过在文学写作中常用的情节编织技巧,事件中的某些因素被压制和剔除,另一些因素被放大和重视,即经过历史叙述者的精心筛选,历史事件才最终变成了故事。如此说来,历史文本不是在记录和谈论一个历史故事,而是在建构一个历史故事。

    在历史话语与文学话语之间进行类比的结果是,作为一种“写作”的历史,不会给后人一个一成不变的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过去的实际情形和现成知识,而是激发人们进行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的探索、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的思考、完成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的话语和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的写作。

    历史和文学具有“互文性”,两者的关系表现为一种循环的过程,其中社会公众的普遍共识,亦即一般意识形态起到了传递和连接的作用,具体说就是,历史事件转化为历史文本,历史文本转化为社会公众意识,公众意识又转化为文学,而文学又影响着历史事件向历史文本的转化结果,这是一个互相缠绕的循环过程。《格萨尔王》降妖除魔,建立岭国符合民族发展进步的愿望,因而在民间广为流传、吟唱,最后形成了系统的英雄史诗,完成了历史与文学的互动转化。在新历史主义批评家看来,世界上并不存在传统历史主义者假定的一个固定不变的历史和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历史的和谐一致的视野。文学文本参与了历史的塑造,“历史往往是胜利者书写的”,因此历史具有“文本性”;而文学文本本身在流传过程中也会逐渐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从而具有一定的“历史性”。

    基于上述认识,新历史主义批评者更加关注于历史记录中那些被传统历史主义者忽略的东西,比如那些好像是插曲的、轶事的、意外的、奇异的、卑下的或者是不可思议的方面。阿来《格萨尔王》的叙写有很多不可思议之处,其中小说中的神授说唱艺人晋美本身是目不识丁的牧羊人,最后却能口传上百万字的英雄史诗,阿来甚至写到晋美在梦中见到了英雄格萨尔并且向格萨尔王预言了之后的发展。新历史主义者有意识地摆脱有关历史的社会、政治、经济结论的影响,而希望另辟蹊径,以前人所忽略的东西为出发点,读出文学文本的新意,寻求对历史叙述也是对文学文本的新解释。[8]阿来重述的《格萨尔王》将现代有关《格萨尔》说唱传承的研究融入神授说唱艺人说唱完整《格萨尔》的历程,将故事放入故事之中,构建出一个完整的史诗全貌,让后代在重读史诗的时候不至于迷失在纷繁复杂的众多版本中而能对史诗有一个具体完整的认识。这是文学将历史的文学性激发出来并与文本的历史性结合后产生的艺术火花。

    总之,新历史主义者不把文学看成是与现实世界无关的纯粹的虚构,不把文学文本看成是一个自足的本体存在,不把它当成只与作家的想象力有关的跟真实世界完全隔绝的东西,而是把文学文本认作是阐释人类共同生存的世界的一种特有方式。它与历史叙事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在叙述的同时还会最大限度的激发读者对文学本源的历史的兴趣。

    2.2《格萨尔王》重述小说与史诗的重合

    《格萨尔》史诗启发了大众信仰,包括佛教教义以及普通牧民在历史和神话中对过去经受的痛苦与成功喜悦的回忆。不可否认的具有文学教化作用。《格萨尔》史诗以通俗的概念向平民讲授民族的起源和发展。将史诗与神话相结合并融入小说写作中。例如,当格萨尔王的坐骑江嘎佩布背驮着格萨尔的母亲郭姆跃入空中时,为平息她的害怕,江嘎佩布说道:

       郭姆不必害怕,且睁开眼睛,看看这大好的世界……郭姆,你看那像鹜鸟落在地上的山峰,是印度的灵鹜圣山;那像大象横卧的山峰,是汉地的峨眉圣山; 那一座像五指伸开的山峰,是汉地的王台圣山;那像水晶宝瓶似的山峰,是藏地的冈底斯山。

    接着,江嘎佩布向格萨尔的母亲指出西藏的四大神山:雅拉仙布山、念青唐古拉山、哀拉日杰山、威德公杰山。飞马属于神话的领域,然而,格萨尔的母亲从天空看到的是藏区及其周边民族的历史地图。[9]

    由此可以看出,《格萨尔》说唱向民间听众提供了大量历史的资料,只不过这些资料是以神话的类型被编码了。值得注意的是,城市中的藏族有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机会从书本和系统化的教育中获得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藏族民族历史的知识,但牧民很少有机会获得正式的教育,因此,他们接受文化传承仍需依靠听故事。《格萨尔》说唱首先是民间故事,因为,在代代相传的叙述和回忆中,比起将过去的民族英雄召唤到现在,时间的线性发展已不再那么重要。这种召唤的现实意义,即是增强了整个民族的的群体认同。

    阿来的《格萨尔王》是通过神授说唱艺人晋美的说唱历程,一方面完整讲述了《格萨尔》的整个史诗故事,另一方面讲述了晋美离开家乡一路说唱表演的所见所闻,由此产生了黑头藏民生活的今昔变化对比。这之中有很多描述与史诗《格萨尔》有重合之处,就比如与前文提到的俯瞰整个藏区地图的场景在《格萨尔王》中也有相似描述,但加入了阿来的个人理解和感悟,时代感更强也更适应现在的发展现状。阿来在《格萨尔王》中采用了两条线索交叉推进:一条线索以史诗《格萨尔王》的故事为底本,着重展示了格萨尔王一生的丰功伟绩,可谓一位王者的成长史;另一条线索围绕一位当代说唱艺人展开。作为神授的格萨尔艺人,他具有梦中通神的本领。“这是我文本创新的结果”阿来解释说。小说既有过去的线索,也有今天的线索。格萨尔王的时代在1000年前,说唱艺人的生活是1000年后,一前一后,就让两条线索之间的藏族社会生活现实有了对比、古今交融。

    在文学与历史的相互参照中可以领略人类的意识是如何建构、规整、围绕着它的整个世界的。通过文学文本的历史性阐释体现人类认识世界的智慧和构建世界秩序的多种可能性,这正是新历史主义者所希望的。民族文化的建立不是孤立的,而是在整个世界历史的发展中一同成长的,所以不可将文学文本与历史割裂来看,文学描述的历史与历史本身的文学性可以给我吗提供很多有用的线索去探寻个体的历史发展传承。

    3文学的政治化和政治的历史化在《格萨尔王》中的体现

    3.1文学的政治化和政治的历史化

       从新历史主义角度看,很多文本都体现了文学的政治化和政治的历史化这一倾向。一方面,新历史主义不像旧历史主义那样看重官方记载的历史,而是以一些非正统的逸闻趣事和政治名人之外的普通老百姓作为自己的分析研究对象。另一方面,新历史主义者认为文学作品和真实世界的政治和经济紧密相连。“没有现实参与、没有判断、没有把现代和过去联系起来的作品是没有价值的”。政治的历史化意味着形成历史事件的各个方面(如某些能够削弱在特定历史时期和空间处于主导地位社会政治力量的因素),都可以在文学文本中展现出来,只不过是以创造而不是想象的方式。多克特罗对此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写一本和政治无关的书是不可能的”。因此阿来重述的《格萨尔王》中的政治描写打动了很多人。很难想象一个对于政治没有准确理解的作家会是什么样的。以这种方式,新历史主义成为一种文化政治,发挥着批评政治、分析权力话语的作用。

    在阿来重述的《格萨尔王》中,阿来将岭国的政治格局划分为统一前与统一后两个大的模块分别建构。“那时的岭共有数十个部落,这些部落首领中位高德重、众望所归者是老管家绒察查根”这是未统一前的岭,“国家上下清晰的结构远胜于过去各自为政的部落松散的联系”这是格萨尔赛马称王之后的岭国。阿来将自己对政治的理解写进文本,给我们呈现的是一部血肉丰满的英雄史诗,而不仅仅是歌颂“英雄早就时势”政治倾向一边倒的英雄赞歌。

    3.2《格萨尔王》中格萨尔王的政治智慧

    阿来认为《格萨尔王》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个历史题材或者说是帝王传说。“我在写作过程中力求还原历史,挖掘与突出格萨尔王作为人而不是神的这一面,决不伤害作品的文学性。《格萨尔王》首先是文学作品。此外,我在写作过程中时时提醒自己,千万别把这小说写成很油滑的话本了,历史著作的叙述应该大气、从容”。

    在《格萨尔王》中,格萨尔王被阿来塑造成一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且处处体现着他的王者智慧,尤其是他的政治智慧。政治上为了使岭噶各部落的生活尽快步入正轨,格萨尔王依据黄河湾的地形给岭噶各部落划分了领地——“岭噶各部落的居停地安排如下:则拉瑟卡多,适合官人居住之地,为长系八兄弟的领地;最美丽的大峡谷白玛让夏,适合大丈夫居住的地方,划分给了仲系六部落;黄河南面扎朵秋峡谷,划分给觉如[10]的父亲森伦王;三色城堡所在地玉隆格拉松多,自然划分给了老总管绒察查根”。除此外,格萨尔王还打破旧秩序,通过赛马重新排定尊卑。第一次以实力而不是血统划分等级,改革了原始的封建制度;经济上格萨尔王开辟了玉隆格拉松多的商道,使黑头藏民意识到他们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世界中心,打开了与外面的世界相通的大门。“玉隆格拉松多正在成为一个世界的中心,你们会看到,这个封闭的地方道路将四通八达”。在开辟商道之后,他仅向过路的商队收取“石头税”,以吸引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的商队和使者,强有力的推动了自己国家的经济发展。“玉隆格拉松多真的就日渐成为一个中心。商队络绎穿行。连西边尽头的波斯人,南边尽头的印度人都出现了”;军事上格萨尔王建制军队,任命良将驻守边疆守卫国民安全,同时发展军事手工业、冶炼业,提高自身军事实力。“岭国人自己炼出来的铜和铁。于是,这个部落被后人称为兵器部落。这个部落出了很多匠人。采石匠人,修筑炼炉的匠人,熔炼矿石时掌握火候的匠人,用铜和铁锻造各种兵器的匠人。刀、剑、矛、箭、马具、蒺藜、盔甲,从此嘉察协噶的大军一旦布阵摆开,太阳照射上去,所有铁器反射出清幽的光芒,一派森严气象”。征服“四方四敌”,厘定边界、完善疆域。对外扩大了军事影响力,对内降服了心怀不轨的叔叔晁通消除内患,巩固了政权统治;文化上建立了民族精神信仰,按照国家制度凝聚精神意志。格萨尔王还通过商道传播学习了汉文化,不断丰富本国人民的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社会保障方面,格萨尔王将战利品出售换成银钱布施国中贫苦的百姓,希望能让百姓的生活有所改善。在格萨尔王的治理下,岭国疆域空前广阔,岭国人民生活安定,整个国家呈现出一排繁荣景象。

    从新历史主义的角度来看,“没有现实参与、没有判断、没有把现代和过去联系起来的作品是没有价值的”,而《格萨尔王》不仅融入了作者个人的文学感悟,还有适当的现实参与,不失为一部比较成功的重述史诗。阿来将自己对眼下提倡的对外开放、共同富裕、注重精神物质文化发展等治国安邦方针政策的理解看法与英雄史诗有机结合,向新一代的“黑头藏民”传递了时代的福音,将格萨尔王的形象塑造的丰满又贴近时代生活,有利于实现现实社会所提倡的“民族大团结”,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结  语

    这一伟大的民族文化精髓、民间活的历史,正面临着消亡的危险。阿来将这一文化宝典连同讲唱它的艺人一同以小说的形式,生动真实地反映了出来,提醒人们对传统文化的发展进行深刻反思,这无疑对史诗的传承和保留、对民族文化的继承和发扬,有着重大意义。而以新历史主义的视角来审视阿来的重述史诗,开创了重述小说研究的新阶,是对史诗与重述小说的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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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  谢

       越成长,越匆忙,便越是会感到在人生的某一骚站停留的时间过于短暂。

       毕业论文从开题到定稿,如同沙漏般预示着我们学习生活日短、而离别的时间日近。四年,听起来很长却过起来很短的一段时光。但我很庆幸,在这短暂的时光中,我做了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我把人生中最美好的这段时光投入到了人生最无悔的学习事业中。

      在本科的学习生活中,非常有幸师从文学与新闻学院的各位老师,在我思念的学习生涯中不仅教会了我许多专业知识,还教会了我许多人生道理。接下来,非常感谢在本论文的写作过程中给予我宝贵意见和悉心指导各位老师,正是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才能顺利完成论文写作,为本科学习画上圆满的句号。

    四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所以在毕业之际,我很庆幸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地说,在这有限的时光中,我没有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我充实地度过每一天,并且很高兴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相关的奖励和荣誉,希望这些可以一直激励我以后的人生之路。

      但愿我们越成长,越美好,认真走好人生中的每一步。

    附 录

    金博宝188,金博宝188app学位论文原创性的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本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学位论文中凡引用他人已发表或未发表的成果、数据、观点等,均已明确标明出处。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或科研成果。对本文的研究成果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

    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日 期:      年   月   日



[1]丹珍草.神性·魔性·人性——长篇小说《格萨尔王》.[J].百色学院学报.2011年4月第24卷第2期

[2]吴怀尧.阿来:文学即宗教.[J].汉语人物.2009年03期;王敏.重述史诗,展望未来——论阿来的《格萨尔王》.[J].沈阳工程学院学报.2014年7月第10卷第3期

[3]次仁翁姆.阿来小说《格萨尔王》重述的叙事视角.[D].2015年

[4]陆山花,和建伟.阿来《格萨尔王》中的女性形象分析.[J].安徽科技学院学报.2014年28期;宋晗.历史·权力·民间——小说《格萨尔王》中的三个男性形象分析.[J].新乡学院学报.2015年5月第32卷第5期


[5]宋茹.论阿来<格萨尔王>对史诗的继承与发展.[D].2015

[6]《格萨尔王传》通过民间说唱艺人的游吟说唱世代相传。说唱艺人大致分为:神授说艺人、撰写艺人、圆光说艺人、吟诵艺人、闻知说艺人、传承说艺人、掘藏说艺人、艺人帽说和唐卡说艺人八类。

[7]凌晨光.历史与文学——论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J].江海学刊.2001.01


[8]凌晨光.历史与文学——论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J].江海学刊.2001.01


[9]阿来.格萨尔王.[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9年9月


[10]觉如:在格萨尔成为格萨尔王之前,他的名字是觉如。觉如的意思是从穷小子变成大人物的过程。